但终究是需要有人悉心照料的年纪。
“祖父母都过世了。”梁奇凯说,“外祖父母的可能性也不大。当年虐童案后,死者估计和他们断了来往。”
莫振邦沉默片刻,部署任务。
“查户籍情况,韦飞阳也就是韦安生的户籍,很可能被死者挂靠在某个亲友或者机构名下。”
“走访死者信得过的身边人,比如司机、保姆、秘书……他们也许在照顾孩子。”
“去教育部门,调入学记录,这个年纪肯定要上学。”
“顺便调取当年的医疗记录,还有这些年的出入境记录。”
警员们纷纷低头记下侦查要点。
与此同时,豪仔匆匆赶回来。
“比对过了,韦旭昇六岁女儿的笔迹和那张纸上的笔迹不符。孩子妈妈对前夫早就失望了,听说他涉案一点都不意外,就是气他连累女儿。”
“不过提起死者韦华昇,她倒很惋惜,说是在新闻里看见的……她说,大哥真的是很好的人,也曾经想方设法试图帮助他们,只可惜韦旭昇不争气。”
虽然已经排除死者弟弟的嫌疑,但这条线索还是要查清楚。想到刚才韦旭昇在警局大闹要财产的样子,众人都不禁摇头,那个口口声声“长兄如父”的弟弟,如今眼里只剩钱了。
新一轮的排查工作随即展开。
走出办公室时,小孙忍不住感慨:“死者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到位了,连天天见面的佣人和亲弟弟都瞒过去……”
警员们分组行动,祝晴则留在警署整理资料,忙进忙出。
等到想起来该吃晚饭时,她正好看见盛放小朋友蹦蹦跳跳地跟着翁sir准备下楼。
放放真诚道:“破费啦!”
翁兆麟也不是第一次带他出门吃饭,翻了个傲娇的白眼:“少给我来这套。”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远去。
祝晴望着他们欢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回头重新埋在成堆的案件资料中。
……
油麻地警署后巷的傍晚总是烟火气十足,茶x餐厅门口开始排起长龙。翁sir是老主顾,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尖的老板亲自迎进门,硬是在拥挤的店里给他们腾出两个靠窗的座位。
“阿john。”放放崇拜地捧着小脸,“你好威风啊!”
这话正中翁兆麟下怀,嘴角瞬间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得意之下连点心都多要了几份。
盛放小朋友点的主食是叉烧饭,加了个蛋,另外要了份青菜。
少爷仔出门吃饭,讲究营养均衡。他总是能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餐的间隙,放放晃腿喝着冻柠茶,得意洋洋地邀功:“案子可是我查到的!”
盛放小朋友向好友绘声绘色地描述在玩具公司总部发生了什么。从如何踮起脚尖发现高处的小火车模型,再到如何帮外甥女找到关键线索……
翁兆麟听得直摇头:“查了这么多天,当差的还不如个三岁小孩机灵。”
盛放立刻严肃地伸出四根肉乎乎的手指。
“哦?四岁了。”翁兆麟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板端上叉烧饭,煎得焦黄的太阳蛋盖在顶部,蛋黄还没有完全凝固,轻轻一戳,白花花的米饭变成黄金米饭。
盛放小朋友握着勺子,一口一口吃得认真又津津有味。
“阿john。”放放指一指桌上的咖啡,“小心烫。”
这贴心的小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天使宝宝。
翁兆麟起初只是含笑看着,渐渐地变成单手托腮,眼神越来越柔软。
他和太太商量过好几次想要个孩子。但她总说养孩子费心,最后用“奶粉费太贵”这个理由,直接堵住他的嘴。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乖巧的孩子,他突然觉得——
奶粉钱算什么?他愿意出!
就在翁兆麟脸上堆满慈父一般的向往笑容时,盛放开口。
“阿john,你去打包些吃的,给大家带上去。”
“……什么?”
“我外甥女还没吃饭呢,家乐、黎叔,咏珊也快回来了。”他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头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