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现在好像看起来输的人是我。我得不到自由,且屈辱地委身于人。但他们如果按照现在这个强度跟我耗,长此以往,输的一定是他们。我的人生还很长,耗得起。”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这么不把那些当权人放在眼里的话语。s级果然是从不被定义的等级,没人知道他们的上限在哪里,世间传闻的“仅凭一人可驾驭数百”的言论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她是真的有这个实力。她睥睨这群无礼的男人并不是源于生性的傲慢,反倒他们特意送上门来给她嘲笑变成了理所当然,满是滑稽。
归默比之前懂的更多了些,便也跟着笑。她前几个月怀着满心期待等来的金丝雀是一只永远都不会向猎人低头的神鸟,而她们所在的笼子太小了,关不住眼前人。
当然,“软”并不一直都是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也会有情绪发生起伏的时候,譬如每天要去那里之前。她不知道姑娘和那些人做了什么约定,每一天,他们都要给她送来某个人的照片,再给她拍一张照片给那个人送去。所有照片都是实时拍摄的,管家说,上面有拍摄的时间,是用一种很古旧的相机拍摄的,没办法作假。
他们并不会让温阮把照片带出来,所以归默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的模样。可这并不影响姑娘的心情,差不多时候,她就会将自己好好收拾一番,再挑两三件喜欢的首饰带上,让自己看起来是美丽、健康、快乐的,再满心欢喜地赶过去。这应该是豢养人给金丝雀留的好处,让她不会在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失去活力,但他们也不是百事依顺的善人,给她看照片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一到,便会当着她的面把照片烧得一干二净。所以她出来的时候都挤不出笑容。
那应该是姑娘很喜欢的人吧,归默心想,虽然她嘴上不说,可真情实意都写在脸上了。
‘姑娘,要不然我去和管家求求情,让他私下给你留一张。’侍女某天见她光着脚坐在窗台上,一个人看着夕阳静静地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提议道。
“他们不会给我的。”温阮对此深信不疑,口吻也是异常的平淡,看起来满不在意,“我若是表现得越在意,他们就会越开心。归默,你觉得他们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么?”
当然不在乎。他们给姑娘送好些礼物,只是想要姑娘在床底之间表现得更听话些,但这种听话是没有上限的,他们永远得不到满足,如果不是姑娘心性坚强,早就看不见自我了。
“你别担心,我只是很想他。”她又痴痴地看着远方好一会儿后,微微抬手擦了擦脸,才转回身同侍女解释道。也许正是因为侍女的守口如瓶,温阮才能将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毕竟再安静的人也需要可以倾泻的出口。
归默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小纸片,在上面写了好些话用来安慰她:姑娘喜欢的人肯定也在思念着姑娘呢。但很显然,这种虚无缥缈的话在情绪敏感的时候不起作用,侍女望着她失神的容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转身奔回了房间。
不多时,侍女带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回来,看起来很激动,好像找到了什么宝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将手中捧的东西递到少女的面前。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巾帕,温阮不理解她的行为,伸手掀开了面料的一角,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手心里的蓝黑色的毫不起眼的耳钉。
这原本就是姑娘的东西,她看见旧物一定会很高兴,归默是这样猜测的。
可少女的神情有了比她预想出来还要巨大的变化,先是震惊地看着它,有些不敢相信,又抬头看了眼房门,看见门外空空如也,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才敢心安理得地将它拿起来。她没说话,一句话都没说,只一个劲儿的哭,边将它戴在右耳上,边迅速地从窗台上跳下来,着急地往衣柜处走。
归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她一同走了过去,看见她打开那个装满华贵首饰的木盒,也不在意拿在手里的东西价值连城,回身就往自己的手心里塞。
这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归默收下她递给自己的东西,又想,接着蹲下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能帮助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摁紧耳钉后面的银针,直到听见一声“咔哒”后,她才把食指轻放在片型耳钉的正面,进行指纹输入。也许是闲置了太久,电量不足,所以它的反应变得比刚获得时迟钝不少。好在只是迟钝了一些,还能正常运行。
温阮知道自己不该随意舍弃它,甚至也想过直接开口拒绝他们提出的强制摘除,但她不敢赌,以他们的敏感性,只要自己开口挽留任何一样东西,都会被他们找出端倪,所以,只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让他们取了下来。
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涌上心头,她模糊着双眼安静地蹲在房间的一角,瘪起嘴认认真真地哭。就像孩子丢了心爱的娃娃,又在床底下找到那样,又开心又难过。
当然不会时时刻刻都想他,少女并不过分重视情义,多数时候更是会完全忘记这个人的存在。只因为这段时间照片里的他都格外疲惫,便忍不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