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运动套装,给人一种特别干净的感觉。
跟他擦肩而过时,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卿卿?
……我慌忙转身,错愕地看着男人,您是……郑先生?
男人抿唇一笑,双手斜插在裤兜打量我。
他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五官硬净,眉眼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
我一直以为,郑先生是个大腹便便外加秃顶的老男人,谁知竟是这么个干净儒雅的男人,就是是太瘦,又高,显得略单薄。
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喜欢纸醉金迷的人,气质太干净了,身上一点污秽的东西都没有。
所以我不明白,他这样干净的人,也需要在外面找乐子?
我特别慌张:郑先生,我,我……
有空吗,一起吃个早餐?
好,好的!
郑先生没有把我往客房带,我悄悄松了一口气,跟着他进了电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干嘛老耷拉着头,怕我吗?郑先生看我畏畏缩缩,忍不住笑了,我长得很吓人吗?
我……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其实……
郑先生的温和让我越发毛骨悚然,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忽然伸手拂过我的脸,把我散乱的头发拨了拨。
是张豹让你来的吧?
嗯,他送我来的。
所以你一整晚没出现,是不情愿吗?
他居然在电梯里这样直白的问我,让我感觉特别羞耻。
如果要用斯文败类来形容郑先生,他绝非浪得虚名。
我瞬间红了脸,讪讪道:我不……我……
我要怎么告诉他我走错了房间,然后……这种事我怎么说得出口?
我那个来了,肚子难受,所以……
这谎蹩脚得我都说不下去了,郑先生噗呲一笑,笑得我特别心虚,他似乎一下看穿了我的谎言。
对不起郑先生,是我的错。
真是个小傻瓜!
郑先生笑着伸手想碰我的脸,手机却忽然响了,他拿着手机看了眼,脸色瞬间阴霾下来。
随即他收回手,淡淡道:卿卿,我有点急事,恐怕不能跟你吃饭了,我帮你叫个车送你回去?
他就这样放过我了?
我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
那我送你下楼。
出酒店时,我忐忑不安地问郑先生:您,您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怕就这样走了,他会不会跟豹爷说一些不太好的,那我肯定免不得挨一顿打。
郑先生想了想,笑道:那……再见!
快到南城时,我才把手机打开,顿时弹出来好几个未接电话的提醒,都是豹爷打过来的。
还有个信息:老子知道你回来了,马上滚过来,否则你很快就会见到一具尸体。
这个王八蛋!
我火急火燎来到清风吟,推门进去,就看到豹爷就站在门口,抓过我就是一耳光抽上来,打得我嘴里全是血腥味。
冯卿卿你他妈是长反骨了吧,还敢关机,老子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是吗?
我不知道郑先生跟豹爷说了什么,他是真怒了,眼底透着浓浓杀机,我不能再激怒他。
连忙找了个借口:对不起豹爷,我那个来了,肚子疼得不行也不敢跟你说,所以……
你他妈当老子是傻逼吗?
豹爷又是一脚将我踹飞,我后背狠狠撞在柱头上,顿时一口血沫子呛出来,疼得我嗓子眼都火辣辣的。
就这时,保镖拿着手机急匆匆过来:豹爷,郑先生的电话。
豹爷立即换上一张谄媚的脸:郑先生,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啊,他们真的要来南城?好,好,您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挂掉电话后,豹爷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用指腹抹去了我嘴角的血迹,才把我扶了起来。
卿卿,刚刚哥是真的气着了,你可别往心里去,我没打疼你吧?
多么虚伪一张嘴脸。
我摇摇头,没吭声。
挨打是其次,郑先生要来南城才是重点,难怪他说再见,竟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豹爷喜滋滋的:卿卿,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爸欠债的事情我们放一边,我有个不情之请……
豹爷的不情之请,就是让我给郑先生一行人作陪,据说是他钦点的。
为尽地主之谊,豹爷在南城最地道的私人菜馆布置了一桌豪华盛宴,用的食材全都是野生的,还准备了五瓶茅台年份酒。
郑先生一行人十点到商圈转转,十一点准时到私人菜馆用餐,但我和豹爷十点半就在门口等着了。
他穿了西装,但也难掩他久混地下圈子的那股子江湖气。
我穿着一条齐膝的短裙,竖了个马尾,因为豹爷说要装得清纯些。
其实不用装,我五官是偏清纯的,听我爸说,我跟年轻时的妈妈特别像,所以他看到我心里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