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取时间。
当她准备好真假参杂的程度时,简宁已经开口了。
“她最近应该挺累的,麻烦你多照顾她。”
aurora的思绪被迫又又来了一次大转弯,这次她机灵地接上了刚刚准备好的答案。
“当然没问题,她的确有些累,我听她提起过你,从你到来后,她已经放松多了。”
“如果我替代spacekeeper,你们的问题就能解决了吧?”简宁忽而又道:“才能真正放松。”
“?”aurora几乎已经风中飘摇了。
这是什么神一样的聊天逻辑?
她完全跟不上好吗?每次刚想好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简宁已经再次张开了嘴。
aurora恨不得让她等会儿再说。
但简宁已经说出来了。
“她帮了我很多,我的生活也因为她而轻盈了。”
“如果你这么觉得,那我很开心。”
怎么又扯回感情了!
aurora在心中哀嚎。
甚至还秀恩爱!可恶!
实际上简宁只是按照自己想法的顺序说而已。
“我想多帮帮她,你觉得可以吗?”
为什么要问我可不可以?aurora准备好的答案再次废弃。
她总不能说不可以,便只好打马虎眼:“你能这么想,扬一定很开心。”
“才不是。”提起这里,简宁有些伤心,但她听到“扬”后,又想起了开心的事。
“所以你之前说的的确是young&039;s girl吗?”
aurora听到“才不是”时几乎心脏骤停,听到后面五百四十度的话题转换后,心脏直接“停”了。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她只能顺着简宁的节奏答:“是,当时扬还骂了我。”
“她真坏。”简宁唇边溢出笑。
aurora顿时轻松了,也跟上了,“是,扬实在太坏了,一直瞒着你,我都替你着急。”
简宁腼腆道:“我当时真的很急。”
aurora弯弯眼睛,顺着心意道:“没关系,现在就好了。”
提起这个,她顺其自然又问道:“刚刚怎么说才不是?”
简宁不假思索回答:“她不让我帮她。”
“她竟然向你提起了吗?”
“我问了她,她承认了。”
aurora默然。
竟然有人能从扬嘴里撬出话。
随即想起刚刚自己的手足无措,又觉得合理了。
当她刻意思考要如何回答、如何控制对话节奏时,往往跟不上简宁的节奏。
而当她放弃这些目的性的思考,交流顿时就顺畅、愉悦多了,她一问,简宁一答,利落而诚恳。
谎言与目的就如同花丛下穿行的毛线,会被玫瑰花的花刺纠缠住。
当她言明“我想过去”时,花茎弯折,给她留出宽敞的道路,以及一片馨香。
“但她不愿意让我帮她。”简宁眨眼,眼神空洞片刻,略颓丧,“你和她认识久,你觉得怎样才能让她同意?”
aurora恍然大悟。
原来那句“你觉得可以吗”是这个意思。
而等她恍然大悟时,对话不知何时已经行进到了这个程度。
“你竟然愿意吗?”她错愕道:“对于艺术家来说,被绑到名利场上应该是一个耻辱。人们的辱骂甚至是最小的代价。当同行提起你,会嘲笑你;商人提起你,会想起你在交易中的价值,还会在需要时打扰你、威胁你。”
她有些不可思议,“你之前卷入过风波,如果再来,就再也无法从舆论中挣脱了。”
凝将永远与“艺术”划分界线。
简宁面不改色,“没关系。”
她身上有书卷气,但更像是泼了颜料的书卷,有种油画一般的独特气质。
很独特。
这符合aurora对于艺术家的认知。
但简宁面容太无害,五官清秀,容貌甜软,即便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也只会让人觉得沉闷、迷茫无助。
所以她一眼就认为:这是一个漂亮的、人畜无害的艺术家。
加上苏雨扬过度的保护,让她忽略了——人们对于艺术家最普遍的形容分明是“怪异、非主流”。
如果要为怪异程度排序,简宁其实能够名列前茅。
她直勾勾盯着aurora,开口:“反正人们总是有眼无珠。”
aurora彻底愣了。
她意识到:自己此前的无力招架感并不是错觉,也不全是因为自己目的性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