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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略有些发颤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咱俩怎么会 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呢?”
&esp;&esp;“周丞屿” 程郗轻轻道,“执念放错了地方,就会变成怨念。你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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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位阿姨利索的帮程郗打扫完了新家,程郗非要留人在家吃顿披萨再走,随便点点三四百又没了。还了三万给柯熠,她手边只剩下小几千,更别提还有三万五的债毫无头绪。
&esp;&esp;而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过着悠然自得的舒服日子,越想越生气。
&esp;&esp;程郗又折回了程骏家。把程骏家里所有沈郡如给她买的东西,能搬走的几乎全搬出来了,小到衣架、熨斗、空气炸锅,大到客厅的电视机、懒人沙发。一股脑卖给了收废品的,讨价还价后、给完搬运工一百五,最后净赚了五百。
&esp;&esp;孙琪琪她妈的叫唤声不停,“哎哟!你这小丫头你这是要抄家啊!哪能有你这种人的啦!一点教养都没有!白眼狼,搬自己亲爹家的东西,什么人呐 ”
&esp;&esp;临出门口前,程郗瞥眼看到书房门边的落地钟。那台比她年纪还大的落地钟,当年程骏和沈郡如离婚时,沈郡如嫌碍眼就把这钟的“抚养权”给了程骏。程骏当个宝贝似的,稀罕的要命,称这台钟是艺术品。原本整个极简风格的家里,这台钟就显得格格不入,现在这个家被注入了“人气儿”后,这台钟倒显得很是融入。
&esp;&esp;“大叔,那台钟,扔了它要多少钱?”
&esp;&esp;搬运工大叔摸了摸钟,“这很重的喔小姑娘,满打满算,搬到垃圾站我也得收你两百五,扔掉它估计得三百吧。”
&esp;&esp;生着一口横气,最后还倒贴了五十。
&esp;&esp;无所谓,她爽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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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家,程郗还是觉得不解气。定神后,思虑再三,还是拨通了一个电话。
&esp;&esp;“奶奶。”
&esp;&esp;“郗郗?怎么这么久不打电话给奶奶啊。”
&esp;&esp;“家里太忙了,实在顾不上您。” 程郗语气软软,“奶奶,我好想你。”
&esp;&esp;“哎哟,这么大的丫头了,怎么还黏黏糊糊的。爷爷奶奶和姑姑也都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来嘉市看看我们啊?”
&esp;&esp;“奶奶,现在家里事情太多了。我高三了也很忙,实在是走不开。姑姑和姑父最近还好么?要不您和爷爷回沪市住段时间吧。我爸最近又再婚了,我新妈也怀孕了。家里很宽敞,您和爷爷来了直接住家里就行。我爸每天都不回家,您说他好不容易又结了个婚,回头又离了可咋办啊!您来了每天能督促他回家,也能照顾我新妈,我也能多陪陪您和爷爷。”
&esp;&esp;“什么?你爸又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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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天晚上,程郗给自己买了一小块树莓芝士蛋糕,一罐啤酒。柯熠要来,她没让。这是只属于她自己的暖房仪式。
&esp;&esp;虽然筑成她此刻独居在外的根源很上不了台面,但好与坏都是她的人生。未来会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会坚定陪她走下去的人是她自己,这是她从出生,就知道的事情。她从不指望被人救赎,她就是自己唯一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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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情人节这天,柯熠原本从早到晚安排了很多节目,诸如他以为的小女生会喜欢的游乐园、音乐剧、浪漫的烛光料理。
&esp;&esp;结果被程郗全部否决。
&esp;&esp;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结果一觉睡醒就下午了,换了身好看的裙子、倒腾了下头发、化完妆又 5 点了。一路堵到市区,吃上饭时,就 8 点了。觉睡多了反而觉得身心疲惫,一路的堵车更是淤结堵心。
&esp;&esp;这是一家非常有名的网红日料餐厅,平时也要提前半个月预定位置,更不要说情人节这种日子。柯熠和程郗是临时决定来吃的,只因程郗随口一句,想吃日料的鸡蛋羹。或许是餐厅今天实在太过忙碌,餐品质量下降,柯熠和程郗都能感觉到,今天的鱼子酱和和牛,都有些不够新鲜。
&esp;&esp;两个人谁都没表现出来,都不想破坏气氛。虽然哄闹的环境下,原本也生不出什么旖旎的气氛来。
&esp;&esp;“吃完去逛逛么?” 柯熠抿了口烧酒,酒倒还不错。
&esp;&esp;“逛哪儿?”
&esp;&esp;“江塬家在前边广场那儿赞助了个巨型爱心灯,去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