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仍在梦中一样,不认识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下意识地舔舔极干燥的嘴唇:“慕容业没事了!?……”
&esp;&esp;“……没事了……”福隆安只好说道。
&esp;&esp;冰儿不信任地推开他,福隆安也不再阻挡,任凭冰儿傻傻地凝视着刑台的地面:尸体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拖走了,刑台上唯余溅出的斑驳血迹,在雨水中已氤氲成深浅不一的一滩滩红渍。“你骗我……他死了!……”冰儿缓缓走向刑台,几个侍卫忙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冰儿蹲在一滩血迹前,伸出纤纤手指颤颤地抚摸着,心里痛得如万箭穿过一般,口里喃喃道:“业哥哥,你当时就错了……就错了……”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福隆安终于道:“差不多了吧,该回了。皇上真发了好大的火呢,把我都骂得狗血淋头的。您回去,可得陪着小心!”冰儿看都不看他,脸上竟浮起一个狰狞的冷笑:“回去就回去,发火就发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业哥哥在等着我呢!”
&esp;&esp;
&esp;&esp;乾隆端坐在皇后所居的承乾宫正殿上,支颐不响。皇后和一群嫔妃侍立在一边,心事各自不同:有的木着脸看地缝儿,有的闲来抠指甲,有的心头正在乱跳,手紧攥着衣服或帕子。皇后那拉氏面无表情,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瞥到乾隆藏在冷漠神情下的怒火。令妃魏佳氏也面无表情,两只手一个劲儿地绞着一块绿绸帕子。
&esp;&esp;和敬公主跪在父亲面前,颊上道道泪痕:“皇阿玛,女儿今日不知轻重,违了圣意,请皇阿玛重重责罚!”
&esp;&esp;乾隆冷笑道:“你们姐妹俩原是一娘胎里出来的,怪道都是一样的心思——胆大妄为到极点!”
&esp;&esp;和敬公主不由伏低身子重重碰了几个头,说话间声泪俱下:“女儿罪该万死!甘领责罚!”
&esp;&esp;乾隆却对和敬公主生不起气来,见她的样子,心尖一酸,摆摆手道:“不必这个样子!等她回来,你们一例交代!”
&esp;&esp;“是……”和敬公主委委屈屈抬头,长跪在地。
&esp;&esp;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正殿里悄然无声,宫外哗哗的雨声就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似乎就冰冷地打在人的身上一般。众人正站得腰酸腿疼,一个太监哈着腰过来说道:“皇上,侍卫们把五公主带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众人如释重负又有些提心吊胆,眼睛一顺儿向乾隆瞟去。乾隆仿佛没听见一般,好一会儿方哼了一声冷冷道:“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