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恩爱,家庭和睦,虽然父母很忙,陪伴他的时间不多,但兰叶是在爱意中长大的孩子。从小父母、爷爷就告诉他,喜欢就要大胆表达出来,不喜欢也要勇敢拒绝。
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脸颊也烫得惊人,但兰叶还是坚持着,清晰地、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很喜欢你!”
浴室里安静了一瞬,只有滴答的水声。
宋青禹看着门口那个眼神直勾勾、表情无比认真却显然理智不在线的小社恐,先是愕然,随即眼底迅速漫上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平时就很好欺负了,这理智掉线以后……更好欺负了。
宋青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顺着他的话,温柔回应:“嗯,我知道。我也很喜欢你。”
然后,他向前微微倾身,手肘随意地撑在淋浴间的玻璃隔断上,未擦干的水珠沿着紧实的手臂肌肉滑落。他的目光落在兰叶绯红的脸上,语速缓慢地,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抛出下一个问题。
“所以……你现在闯进来,是想要和我一起洗的意思吗?”
兰叶眨了眨眼,似乎在处理这句信息量过大的话。
他又眨了眨眼,视线终于从宋青禹含笑的眼眸,缓缓地、迟钝地向下移动……掠过滚着水珠的喉结,线条分明的锁骨,结实的胸肌腹肌,直至……
“轰——!”
所有的酒精仿佛瞬间蒸发,所有的勇气和大胆也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极致的羞耻感和清醒意识如同海啸般轰然袭来,将他彻底淹没!
兰叶的脸瞬间红得滴血,然后猛地原地蹲下,双手死死捂住滚烫得快要冒烟的脸,内心发出无声却尖锐至极的爆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瞬间缩成一团、恨不得当场挖个地缝钻进去的红色小蘑菇,宋青禹终于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胸腔都微微震动。他扯过一旁的大浴巾随意围在腰间,又拿起挂着的浴袍披上,系好带子,这才走上前。
他在那颗恨不得缩进壳里的脑袋上揉了揉,语气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酒好喝吗?好邻居。”
兰叶:“…………”他彻底失去语言功能,只想原地消失。
宋青禹很轻地笑了下,又很快收敛了笑意,语气如常道,“累了一天,先去洗澡吧。”
五分钟后,兰叶艰难迈着脚步抱着衣服,又回到了浴室,全程没敢看宋青禹一眼,直到关上浴室门,他还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
浴室刚被用过,里面全是热气,兰叶闭着眼站在淋浴下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了那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悸和铺天盖地的羞耻感,也自己哄好了自己。
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宋青禹面前丢脸社死了。
告白告成那样……也没关系,毕竟他喝了酒。
一切都是酒精的错!
洗好澡,兰叶走出淋浴间,看到了架子上有些湿润的浴巾。
是宋青禹刚才用过的。
他木着脸,从柜子里翻出一条全新的浴巾擦干身体,顺手将用过的浴巾扔进脏衣篮时,目光瞥见了篮底那套沾着些许尘土的深色野外作业服,以及……叠放在下面的一小块深色布料。
兰叶:“……”
草(一种植物)!!!
兰叶火速穿好睡衣,几乎是逃离地跑出这个让他持续社死的现场。一出浴室,兰叶就看到宋青禹正站在卧室门口,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他穿着自己图舒适买的最宽松的衣服,两人身量相仿,但兰叶的衣服穿在宋青禹身上,胸肩处依然显得有些紧绷,清晰地勾勒出布料下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先前在浴室惊鸿一瞥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闪过脑海,兰叶“轰”地一下,又成功把自己蒸熟了。
……要不他还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宋青禹看了眼他湿漉漉垂在肩头、还在滴水的长发,视线克制地从那被打湿的睡衣领口移开,“把头发擦干,过来吃蛋糕。”
兰叶赶紧翻出干毛巾胡乱擦着头发,擦着擦着动作慢了下来,他这才注意到卧室的小方桌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个造型精致的蛋糕。蛋糕上立着一个憨态可掬的翻糖小人,正坐在一株翠绿的兰草旁,空白处用巧克力酱写着祝福语,那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知出自谁手——
【祝兰叶生日快乐】
兰叶愣住了,看看蛋糕,又看向宋青禹,“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宋青禹将数字蜡烛递给他,“出山前,让孙特助去镇上订的。”他顿了顿,眼底带着无奈的笑意,“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敢放心,让喝醉的你独自回家?”
兰叶恍然,原来孙飞沉那个电话……
宋青禹看着他微微睁圆的眼睛,觉得好笑又可爱,“怎么又走神了?快十二点了,过来许个愿,大寿星。”
他语气自然温柔,仿佛只是在进行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却像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在兰叶的心尖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