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情况,我也是能够评为英雄的,对吧?”
五条悟跟禅院惠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那仅剩的大脑。
到了他们这个境地不说阅尽千帆,至少对分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说的究竟是不是谎话还是轻而易举。
正因发现虎杖悠仁这番话是发自本心,而不是故意说来骗去同情,所以才更显难能可贵。
就连向来少言的禅院惠都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夸赞:“虎杖悠仁,你这份心性,值得人钦佩……”
打破这片死寂的人则是风祭居云:“那看来,只能由我来做这个恶人了。”
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可在数道目光中,风祭居云仍是能够做到坦然自若地伸手:“小惠,把刀给我吧。”
禅院惠并没有照做,却不是为了反抗风祭居云,而是:“我来即可,父亲。”
手中被握着的刀刃终于将要走向它原本的命运,永久性地诛杀咒灵之时,那坦然等死的虎杖悠仁却倏地爆发出尖锐的嘶吼声:
“等等!”
刀刃没有半分停留。
其的锋锐于杀意终于令之前还在动摇的宿傩察觉到他们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封印千年一朝现世所带来的不甘令自诩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诅咒之王主动让了步!
“不要听这个臭小鬼的,我可以立下束缚,在他身体里面不主动作祟——”
刀在贯穿头脑前一秒骤然停下。
这令前一秒还说的斩钉截铁的宿傩不由得多疑起来,怀疑这是他们故意演的一场逼自己就范的戏时,禅院惠手掌一翻转:
“差点忘了,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咒具,有杀不干净的风险。”
风祭居云与他配合默契,主动解释道:“新换上的天逆哞则没有这个风险。”
禅院惠握着刀刃重新试图刺穿宿傩寄存的头颅,甚至比之之前来的更快:“虎杖,我会铭记你的名字……”
这道别的言语一出,宿傩再不敢有半点的耽搁,赶在刀刃刺穿之前高声道——
“我在此立下束缚,不操控、不引诱身体的主人行恶事——”
束缚成立的波动迅速传来,却已经是千钧一发,天逆哞的刀刃只差几毫米就会洞穿宿傩盘踞的头颅!
刀刃上传来的泯灭术法的波动令宿傩再次回忆起之前直接绞碎了自己身体的三箭,整个剩余的头颅都在发颤,也是深刻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做头皮发麻。
不过万幸的是,禅院惠最终没有再挺进。
他回头投去询问的视线:“父亲,现在该怎么做?”
风祭居云啧了一声,没说话,半天之后在一声长叹后无可奈何地说:“亏你还是诅咒之王,为了活命竟然连这种屈辱的协议都能够签,这真是令我觉得……”
倏地话锋一转,令众人猛然瞪大眼:“孺子可教。”
本以为他会嘲讽的五条悟差点没站稳:“等等,你不应该鄙视他为了活命连尊严都不要吗?”
中岛敦虽然没有开口,但那不迭点头赞同的模样也表示他是这样想的。
唯有禅院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主动为众人解释了来去:“父亲的术的确能够外放,但只能够做到简单的触发方式,例如侵入者死。”
“而意识的掌控过于复杂,所以……”
“寄情于束缚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五条悟的确开口了,只不过最先接上他话的人不是五条悟,而是苦主本身——
“所以你们还是为了诈我?刚刚这一场处决是你们演的戏?”
宿傩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甚至激动地在五条悟的手掌心里上下左右蹦蹦跳跳,空有一个脑袋的模样看得人滑稽的想笑。
风祭居云就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成功令宿傩气的都要爆炸、直呼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他才正了正色,回答道:
“并不是。”
宿傩并不信,并高声叫嚷:“怎么,有胆子使阴谋诡计,没胆子承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