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椅上,退无可退。
“嬴惑。”夏烛叫着他的名字,看那张堪称风华绝代的脸投上斑驳的叶影,她突然觉得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就不该犹豫,伤心可比遗憾来得痛快。
至于为什么用“伤心”去形容某个结果,她现在还不想深究。
于是,夏烛问道:“我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嬴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被她直呼大名已经很让人头皮发麻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问题在等着他。
他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英气的五官和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无比坚定如同两盏暗夜烛火般的眼睛。
灰色的瞳孔微微扩散,那个深藏在心底的答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不是。”他的语气竟莫名诚恳。
“哦。”夏烛对此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她一松手,手里的东西全掉在了嬴惑怀里。
她直起身体再次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甩着手臂朝空地中央走去。
“那就动起来吧,只有动起来的人才配有饭吃。”
嬴惑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一堆锅碗瓢盆,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怎么就这样说出去了。
他有点怀疑夏烛可能深谙某种催眠之术。
这种催眠法阴邪无比,否则他怎么会在交底之后还站了起来,开始随她一起摆弄做饭的工具了。
等风眠他们两人一狗抱着柴火回来的时候,一应道具食材都已经准备完毕,身后的帐篷也搭好了。
风眠满意地巡查了一圈,发现嬴惑也站在其中,垂头丧气地一副等着领导发话表扬的模样,他意味深长地点着头,煞有介事地说道:“不错不错,每个人,都不错。”
大家借着天光吃了近些天来最饱腹最温暖的一顿饭,等该打扫的打扫,该收拾的收拾完后,已经月上柳梢,这才撤了椅子挤进帐篷。
顶上坠着一盏灯,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只灰黄的蛾子,噗嗤噗嗤地往玻璃罩上撞着,帐篷外时不时响起一些奇怪的叫声,伴随着群魔乱舞的树影。
帐篷里却很安静,只有风眠捧着他的电脑,试图再找一些关于此地妖神的有用信息,键盘偶尔被敲响。晕碳的风枫东倒西歪垫着喵喵的肚子,夏烛见她这样,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往中间挪了挪,一旁的嬴惑也下意识跟着一起动,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自己的老背包拖到跟前,从里面翻出一本《山海经》。
快速扫过书里的目录,边对众人说道:“现在看来,从前的这些传说故事应该都是真的,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像妖神这样的物种是不是也能在某些书中一一对应上呢?”
比如她初见过的山魈。
风枫一听来了兴趣,头也不晕眼也不花了,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对哦,以前都当你们的书里写得不准确,但没想过就算不准确也能当个参考。”
她好奇地站了起来,想坐到夏烛身边,身影一瞬间遮住了帐篷内光源,周围暗下一秒又立马恢复。
“怎么样,那书里有写过什么类似人,或者尸体的妖怪吗?”
“有。”夏烛肯定地点点头,她记得自己曾经看见过。
顺着目录一行行往下找,目光忽然停在了几个字上。
“找到了。”
帐篷内响起哗哗的翻页声,她沉默了一瞬然后将书立了起来把某一页展示到众人面前。
风枫立马把脸凑到书前,然后段前的标题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
“女丑之尸。”
深夜鬼故事
女丑之尸,故名思义是一具名叫女丑的尸体。
《海外西经》是这样记载的:生而十日炙杀之。在丈夫北。以右手鄣其面。十日居上,女丑居山之上。
意思是这是一具被天上的十个太阳炙烤而死的女尸。
《大荒西经》又说女丑身着青衣,以袂遮面。是一位祈雨未遂的巫女。
结合起来似乎是一具死在旱灾中命运悲惨的尸体。形象大概就是身着青衣,右手遮面。
而潜伏在此地的妖神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女丑还不得知,现在不妨假设,果真是的话又需要如何应对。几个人就女丑会有什么样的技能开始胡侃起来,渐渐脱离了原意。
帐篷外起了夜风,四面扑簌簌地响,骨架还算牢固,只是顶上的吊灯偶尔会晃动一下。夏烛觉得他们几人就像是被捉进纸灯笼里的幽魂,随着烛火心神也摇晃不已。
冷夜凄苦风,灯下打梦人。
风枫觉得此刻的氛围不讲上几个恐怖故事简直就是浪费!于是撺掇着大家熄灭了头顶的吊灯,将手机的照明功能打开反扣在中央地面上,只照出一束浅光。
“一人讲一个嗷!俺先来!”风枫将脸凑到光源里,惨白的光在她脸上分出阴阳二色,开始讲起了她的故事。
“话说有个女孩刚在一个老旧公寓租了间房子,搬进去的第一天呢,她就发现卧室的墙上有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