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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华 第738(2 / 2)

工极妙,比例浑如天然,浓淡干湿处理娴熟,写实中添加氛围画意,视界辽阔大开。

第二幅,则是他和阿梨所见的长河水车机关。

“师父把千秋殿给填埋了,”支离说道,“那之前,裴老宗主和江掌务他们见着了这些,便画了下来。”

沈冽点头,每个人的画风不同,他几乎能很轻易区分出,哪几幅出自老者之手,又有哪几幅归于哪几个作者。

“茶馆中所提到的柱中女童,也在画里,”支离小声道,“但是我不敢看,从千秋殿出来后,我因她而频发噩梦,那阵子幸得师姐为我说故事,陪我入睡。”

“……”沈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再看回画里,沈冽的剑眉不自觉轻拧。

虽说面对阴森诡谲的千秋暗殿画像,脑中不该有旁的想法。但他仍不免因支离的话生出她为人说故事,安抚人睡觉的画面。

画面里该是个女童,他所想得只是她现在的少女清丽模样。

近来心神越发不宁,越近她一寸,越觉人间烟火就在跟前,午夜梦醒,连呼吸都是粗重。

敛了下思绪,沈冽继续看下去。

有些画像陌生,他未曾去到过。

有些画像,则能伴随记忆而鲜明。

到第八张时,沈冽修长的手指停住了,没再继续往下。

画里是一处暗室,两旁字画有的尚挂着,有的被撕扯落地,其内暗格所藏,乃泥塑头颅。

“这些头颅,当时吓我一跳,”支离说道,“这画是师父画的。”

“枯骨生花。”沈冽说道。

“沈大哥知道?师父也是这样说的。”

“我幼时无意看到一本书,乃我大哥母亲的,书上描述详细,还伴有画纸,那时我也被吓得做噩梦,其后大病一场。”

沈冽的声音很平静,支离却听得心颤:“竟能将你这样的人物吓得生病,那书上所描述,定很可怕。”

“我这样的人物。”沈冽淡淡一笑,没再多说,继续看画纸。

苏玉梅将书还给支离后,先回屋取钱,这才从后门离开。

才将门打开,便见一辆马车停下,夏昭衣抱着装满信的小包袱自马车上下来。

见着苏玉梅,夏昭衣弯唇一笑:“苏姑娘。”

“阿梨姑娘,”苏玉梅也笑,“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一事正想和你说。”

“嗯?”夏昭衣好奇,“何事?”

苏玉梅看了看那边的车夫,低声道:“来,我们去一旁说。”

一个鸟人(一更)

夏昭衣以为苏玉梅会说很重要的事,却只是支离要她买糖葫芦,带回来送给聂清凌。

见夏昭衣神情困惑,苏玉梅解释:“这几日下来,我看得出聂小娘子倾心于支离,支离则不,如若再买糖葫芦给她,怕是聂小娘子会多想。”

夏昭衣这才明白过来:“你是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苏玉梅淡笑。

“我一直在府外忙,未及你与聂小娘子接触得多,若是她真喜欢支离,那这糖葫芦,似乎是有些不妥。”

“是呀,我们明日就走,日后也不知会不会再回来,所以这少女情愫,终究镜花水月一场空。”

夏昭衣的目光落在远处百步外的聂府后院,想了想,她对苏玉梅说道:“你若不忙,便先在这稍等,我让史国新陪你同去,到时候令他扛一整根糖葫芦柱回来,府上人手一根。”

苏玉梅一喜:“是了,一则殊,当独秀,旦隐于众数,则无异。”

夏昭衣也笑:“我先回府。”

“嗯。”

苏玉梅便不急着走,在门口等史国新。

一辆马车这时从门前经过,悠悠然往隔壁聂府而去。

在后巷停下,车夫往地上方一张竹木矮凳,这才上前,将车帘掀起。

“公子,到了。”

苏玉梅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锦衣,白色玉带的年轻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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