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的爱意,像宫墙内一阵乍起的风。她也曾踮着脚追过,伸手去抓,指间却只捞到一片空茫。那阵风穿过宫道打个旋就不见了。
那时只当是镜花水月,转瞬便散了。
却没料到,那份藏在眉梢眼底的欢喜,早已悄无声息深植进骨缝里。
此刻她终于抓住了她。
这一次,风停了,人也在。
暖炕的热力从身下蒸腾上来,周遭的温度似乎骤然升高,混着身前贴近的体温,逐渐快起的節‖奏让谢文珺鬓边和肩背泛起一层薄汗。
“阿漓……”
“阿漓。”
……
她一遍又一遍地唤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半生的话语都喊尽。
麦草秆在身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在狭小昏暗的空间里无限放大。
谢文珺思绪渐渐变得模糊、空白。
她仰头,擡腰。
彻底断弦的那一刹,陈良玉将她抱得更紧,任谢文珺将脸埋在自己颈间轻泣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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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营养液留下~
锁章了,晚十点四十,第一次修文!
凌晨一点二十,第二次修文
凌晨三点半,第三次修文
早上七点半,第四次修文
早上九点四十,第五次修文
早上十点三十五,第六次修文!
中午十二点十分,第七次修文!
下午两点十分,第八次!
……
别锁了,修不动了,再锁剧情不连贯了,删一句话要改一大段才能让文自洽,到此为止吧!
谢文珺脸朝下半伏着, 一只手扣在脸旁,手指微颤。她半边脸陷在那床靛蓝印花的鹅绒被褥里,身体舒展,姿态慵懒松弛。
她醒着, 可那双眼眸就是赖着不肯睁开。
不止一次。
陈良玉将她耗得再无力气、抬手指的劲儿也没了, 才算作罢。
那压在心里发疯般的惦念,尽数化作绕指柔, 身体力行地向谢文珺诉说。
齿缝中逸出的……于事无补, 陈良玉对此无动于衷, 反而将她掀翻, 举高双手扣在头顶。
她背对着陈良玉。
谢文珺不记得她是如何挨过去的, 愈到后来, 愈是难熬。她咬牙硬撑。
直至最后指甲在陈良玉手背上抓出血痕, 浑身汗湿,眼泪失控……对着她右手虎口, 狠狠咬下。
陈良玉终于罢休。
一阵昏沉后谢文珺睡了过去,短暂的浅眠后便转醒了。
她还蜷在一片灼人的体温中。
被角掖得严实, 她被人从身后揽进怀里圈着,呼吸起伏, 尚能感觉到一只手钻入五指缝与她相扣。
陈良玉也短暂地阖了阖眼,她比谢文珺提早醒来,想叫她多歇些时候,没去惊醒她。
发丝早已晾干,或许是蒸干的, 一簇不安分的鬓发垂落下来,轻悠地撩动谢文珺的侧颜。
小院静得像是没有人居住,隔院偶尔两三声的鹅叫越过院墙传来。褚婶不会过来催促, 她办完了要做的事自后门离开便罢,也不必作声。这床鹅绒被褥是陈良玉将入寒冬时遣军中人送来的,褚婶平日不舍得铺盖,今时才头一回拿出来。
禽味很重。
谢文珺身在庸都时,用度挑剔讲究,诚然闻不惯这味道。
眼下她偏又睡得这般酣甜。
梆子声又敲响,是守在外头的亲兵卫在往院里向陈良玉通报时辰。
已至未时,日光斜入毛头纸糊的小窗,屋内陡然亮堂几分。
陈良玉稍一动,谢文珺睫毛一颤,便在她怀里睁开了眼睛。
仍是半俯趴着的姿态,她身体没动。
谢文珺道:“有事在身?”
“有故友来。”陈良玉语焉不详,口吻带着几分郑重。
“谁的故友?”
“是黛青。”
新的热水添进榆木浴桶里头,谢文珺洗去汗渍与一些缱绻过的情痕,有几处印记一时之间难以褪去——
手腕被箍的红晕,锁骨、后腰还有不知凡几的新鲜红痕。
热意未褪。
谢文珺将手腕上整圈的痕迹掩于衣袖。
没有铜镜,没有妆奁。她将一头青丝简单拢起,用原本束在腰间的一截宫绦在脑后一系乌发松松束住,除去华饰,通身气度也凛然不可犯。
陈良玉已迅速换好了干净的里衬与外甲,她扯了扯袖口,还是自己的衣裳合身自在,总算不用再穿手脚皆短一截的衣衫。
谢文珺的织金大氅挂在她小臂上,她走过去,为她披上。
玉狮子与一辆规制严整的长公主车舆俱停在低矮农院外头。
陈良玉

